老年人为何是临床试验“绝缘体”

多年来，研究人员在许多临床试验中都指出了一个发病率显著问题：尽管许多疾病在老年人群中发病率极高，但是在对其可能有益的新疗法临床试验中，老年人基本上被排除在外。这个问题在新冠疫情爆发后变得更加紧迫，因为老年人感染新冠病毒后病情最为严重。

据STAT报道，近日发表的一项分析发现，在美国Clinicaltrials.gov临床试验数据库中，一半以上的新冠肺炎Ⅲ期临床试验排除老年人，这可能使研究人员更加难以评估各个年龄组的剂量、疗效和安全性。

多因素影响老年人入组

《美国医学会杂志》9月份发表的一篇论文研究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在2019年1月推出“跨年龄纳入政策”前后，老年人被纳入心血管临床试验的情况。该政策要求任何向NIH申请资金、涉及人类参与的临床研究项目，都应包括涵盖所有年龄段群体的方案，或解释他们为何不这样做的科学或伦理因素。

该研究分析了美国临床试验数据库中列出的97个心血管临床试验，发现在上述政策生效之前，1/3的试验有年龄限制，而在该政策生效后的这一年里，仍有1/3的临床试验有年龄限制。

年龄限制并不是限制老年人纳入临床研究的唯一因素。2/3的试验还使用了非直接限定年龄的排除标准，这也会不成比例地淘汰老年人，例如排除入组前患有某种疾病者。大多数试验还未有专门针对老年人的治疗效果的疗效指标，例如老年人是否更可能偏离治疗方案或者更容易出现行动不便的问题。

不过，有专家认为，考虑到相关研究的设计以及为研究分配的早期资金还在使用中（包括政策规定的来自NIH的资金），NIH的新政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看到效果。

在2019年10月发表于《美国医学会杂志》的另一项研究中，德克萨斯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临床研究人员Ethan Ludmir和他的同事分析了302项乳腺癌、前列腺癌、结肠直肠癌与肺癌临床试验的参与者的平均年龄，并将其与全球患有这些疾病的患者的平均年龄进行了比较。“我们想评估过去20年左右的时间，临床试验是否有效地代表了在诊室出现的癌症患者。”Ludmir表示。

平均来看，参与研究的患者年龄比真实患病群体要年轻得多。在药企发起的研究和评估靶向疗法的试验中，年龄的差异最大。另一个发现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差距似乎正在扩大。“癌症试验研究的参与者和真实患病的年龄差异普遍存在，并正在加剧，且与药企发起的研究有关。”该文章指出。

需制定最佳招募方法

在某些情况下，将老年人排除在参与试验群体之外是合理的。例如，需要考虑老龄患者的并发症或患者知情同意，或者实验性治疗药物与老年人常用的其他药物可能会有影响疗效的风险等。

在对新冠肺炎试验的分析中，对依从性的担忧是最常见的与年龄相关的排除标准。由于一些疾病的诊断或技术要求，年龄较大的参与者也常常面临被排除在临床试验之外的风险。

对于老年人通常被临床试验直接或间接地排除在外这一问题，解决办法不会像更改试验的纳入标准那样简单。还有许多其他因素影响老年人是否参加，如能否找到老龄患者和交通问题等。专家认为，临床试验的发起人需要创造性地，认真地考虑招募和纳入老年人参加试验的最佳方法。

Ludmir表示：“当务之急是让所有年龄段的患者都有机会参与试验，并深思熟虑制定纳入标准与排除标准。”他认为这应该在计划研究初期就进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