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管病(CVD)与癌症是导致美国居民患病和死亡的重要原因,近一半的居民死亡与这两类疾病相关。在未来十年中,癌症治疗的改善以及人口的老化有望使癌症存活患者的数量从1550万增加至2000万。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心血管病与癌症之间存在协同关系,因为它们共有很多可修饰性风险因素,例如吸烟、肥胖、糖尿病、饮食质量、体育运动和饮酒。2004年,一项由美国心脏协会、美国癌症协会和美国糖尿病协会共同撰写的科学声明开始呼吁针对这些共有风险因素制定协同有效的预防性保健策略。
近期,相关综述也开始强调心血管病与癌症发病机制的生物相关性,并建议在癌症积极治疗期间控制共有风险因素。本文旨在对心血管病和癌症的共有风险因素进行简明的介绍,帮助医生认识到这些风险因素的双向性和协同性,并结合“AHA生活简单7件事”来指导预防心脏病学和预防肿瘤学实践工作。
一、吸烟
吸烟会使心血管病风险增加2至4倍,使肺癌风险增加25倍,此外至少还与11种癌症发病有关。更重要的是,与吸烟者相比,戒烟1年时戒烟者的冠心病风险降低50%,戒烟5年时口腔、咽喉、食管及膀胱癌风险降低50%;戒烟10年时,戒烟者的心血管风险已经接近非吸烟者,肺癌死亡率较继续吸烟者降低50%。在美国,30%的癌症和冠心病死亡均是由吸烟所引起。
二、肥胖
肥胖是心血管病、癌症和糖尿病的重要独立危险因素,而且常与其他共有风险因素(高血压和血脂异常)群集存在。约2/3的美国人群超重或肥胖;1980~2000年间,肥胖以及糖尿病发病的增加与715000寿命年减少相关,而吸烟、胆固醇、血压及不运动的减少与2770500寿命年增加有关。2012年,数据显示身体质量指数升高相关的疾病负担可导致50万例全球新发癌症,这使得肥胖成为继吸烟之后的第二大癌症风险因素。患者应该通过健康饮食和体育运动来避免体重增加或进行体重管理。诊断癌症时的超重或肥胖可能会增加复发风险或减少无疾病存活期和整体存活期。
三、缺乏身体锻炼
2014年的美国国家数据显示,30%的美国成人在业余时间不参加任何体育运动,缺乏身体锻炼与12.2%的全球心梗负担相关。众所周知,体育运动能够减少心血管病、全因死亡和部分癌症(结肠、乳腺及子宫内膜癌)的风险。近期,一项入选144万受试者的合并分析显示,校正BMI和吸烟状态后业余时间体育运动的增加与若干癌症(包括食道、肺脏、肾脏、白血病、骨髓瘤、头颈部、直肠和膀胱)风险明显降低有关。诊断癌症后的体育运动则与复发减少相关。
四、营养不良
健康的饮食习惯能够对很多已经明确或新兴的心血管及癌症风险因素产生影响,因此很多研究开始关注健康饮食模式对临床预后的影响。2010年全球疾病负担研究发现,不良饮食相关是导致寿命年(校正死亡及致残后)减少的重要原因,其作用甚至超过了吸烟。PREDIMED随机对照研究也证实了以往观察性研究的结果,即地中海饮食可使受试者的卒中、心梗及心血管死亡风险降低30%;地中海饮食组的乳腺癌发生率(预设次要终点)也有降低。对前瞻性队列研究的meta分析多次发现,使用红肉或加工肉制品可使结肠癌风险增加20~30%。
五、高血压和高血脂
高血压和高血脂是两种明确的心血管病风险因素,但它们能否作为癌症的独立危险因素尚无定论。高血压和高血脂非常常见,它们似乎能够以累加式的方式来影响心血管风险。在童年癌症幸存者研究中,曾接受胸部直接放射治疗且存在高血脂病史的童年癌症幸存者到达成年后的冠心病风险增加;若此类受试者合并高血压病史,该风险增加4倍。
同样,有高血压病史且接受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成年患者经高剂量蒽环霉素治疗(≥250 mg/m2)后心衰风险增加35倍。对8010例绝经后女性的观察性研究发现,他汀等降脂药(可降低雌激素受体配体水平)能够有效预防乳腺癌的复发。
六、糖尿病
糖尿病是一种明确的心血管病风险因素。一项入选820900例受试者的协作meta分析发现,糖尿病与心血管死亡风险增加有关(HR 2.32; 95% CI, 2.11-2.56),也与癌症死亡风险增加略有相关(HR 1.25; 95% CI, 1.19-1.31)。尽管糖尿病个体的多种癌症风险似乎增加,但这种关系是否是由肥胖等共有危险因素所致仍不确定。强有效的流行病学数据显示,糖尿病与乳腺癌、肝内胆管细胞癌、结直肠癌和子宫内膜癌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七、饮酒
由于观察性研究发现的J型关系(即少量饮酒有益),所以饮酒与心血管病之间的关系一直受到争议。然而,饮酒对心血管病的整体影响是有害的,全球约有780000例心血管死亡与饮酒相关。饮酒对癌症风险的影响更加明显,至少与七种癌症(咽部、候补、食管、结肠等)的发病有关。吸烟联合饮酒对咽部、喉部和食管癌的发生有明显的叠加效应。
八、癌症幸存者的心血管病风险
由于癌症幸存者数量的增加、人口的老化和癌症治疗药物的心脏毒性,这类患者的心血管病风险明显增加,所以医务人员和患者对此的认识非常重要。癌症个体心血管风险因素(例如高血压)带来的风险似乎大于无癌症个体的风险因素。各年龄组癌症患者的心血管病发病及死亡风险升高,且携带传统心血管风险因素的比例也高于年龄匹配组。安大略省癌症注册研究发现,诊断乳腺癌≥5年后女性的10年心血管死亡风险高于癌症死亡风险。这一研究结论在大不列颠童年癌症幸存者研究(n=34489)中得到确认。
九、心血管病患者的癌症风险
大多数前瞻性心血管队列研究都没有追究患者诊断癌症的时间或关注癌症发生率/死亡率;然而新兴数据显示这种风险可能是双向的。一项近期的前瞻性研究(n=1081)发现,首次心梗后发生心衰患者的癌症风险较心梗后无心衰患者的风险有所增加(主要是消化及呼吸系统癌症)。这些结论已经得到了大型丹麦国家研究的证实。虽然相关生物机制尚待研究,但二级预防中积极控制危险因素是非常必要的。
十、AHA生命简单7件事:整体效益大于单个之和
AHA指出,截止2020年美国居民的心血管健康将改善20%,心血管病及卒中相关死亡减少20%。AHA生命简单7件事给出了明确的指标。这7个指标加上饮酒基本覆盖了大部分可修饰共有风险因素。癌症预防研究II已经证实,依从的健康指标越多,患者死于癌症或心血管病的风险就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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