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融结合中的生物医药(下)
相比于互联网、AI、区块链、智能制造等投资热点,生物医药得到的资本青睐不算高,然而从2015年开始,它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市场投资金额稳居行业分布前三强。
根据清科私募通2017年公布的数据,我国医药行业的股权投资额从2014年的92亿元猛增至2017年的233.12亿元人民币,超过人工智能领域的投资峰值159.50亿元人民币(2015年)。投资医药行业的机构数量也从2014年的113家骤增至2016年的226家,两年翻了1倍。
工信部消费品工业司统计显示,仅2018年上半年,中国医药健康产业融资近300起,涉及金额约为54.6亿美元,其中,生物医药、基层医疗、生物技术的融资金额位列前三。
资本与医药产业结合得越来越紧密,大量资本快速汇聚,投资热点深度挖掘,融产结合进入新时代。然而,资本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带来新的动力,也会带来强大冲击,在国内医药投资的喧嚣裹挟之下,投资过热和不合理现象必将回归本原。
投资回归常温
各类医药投资论坛、峰会、招商会应接不暇,热点创新药项目,例如治疗性抗体、细胞治疗、基因治疗等领域,各路资本趋之若鹜。即使是盈利较弱、发展前景不甚明朗的医药零售板块,在投资者的争抢下,基于销售额的估值也高得惊人。经过一阵热潮,许多投资者发现,不少标的估值过高,挑战投资决策的顶线。加上产业在政策加码中极度过了不平凡的2018年,资管新规下金融市场有所降温,更是促进医药投资行业趋于冷静,阻挡了过热的冲动,医药投资将恢复到较为理性的正常状态。
大潮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在寒冬中留存下来的医药企业,必将得到资本的更大助力,走得更远、更稳健。
扎堆回归需求
据清科研究中心统计,截至2017年上半年,我国LP(Limited Partner,有限合伙人,一般是投资者、出资方)数量已增至18987家。LP群体扩容较快,潜力巨大。但我国LP以企业、高净值个人、非市场化管理的政府引导基金为主,非机构化的LP关注短期收益,容易受二级市场传导,进而影响GP(General Partner普通合伙人,泛指股权投资基金的管理机构或自然人)的投资行为。
医药行业原本存在销售扎堆和研发扎堆的现象,产品同质化,研发追热点,资本扎堆布局头部企业和热点项目,进一步加剧了不稳定因素。
医药产业转型升级已在路上,产品同质化没有出路,高质量低成本才是市场竞争的根本。国内投资逐步走向成熟,需要回归到产业发展的内在需求。从科学研究、早期研发到成果转化、产业整合,都需要资本参与。多种方式的投资工具,创造价值的投资理念,投资阶段向产业链两端转移,上游挖掘早期优质项目或研究,下游布局产业链生态圈,资本与产业全面、深度融合。
市场波动回归价值区间
资本市场上,生物医药企业的股价波动超出预期。2018年国内赴港上市的药企表现,给过热的一级市场敲响了警钟,生物医药行业当前的投资估值需要重新审视,理性考虑市场波动带来的风险。
据动脉网统计,2012年1月至2018年8月间,有26家生物医药企业在美国纳斯达克完成IPO,统计这些企业的股价数据:股价跌破发行价是共性规律,其中只有3家企业从来没有跌破过发行价,仅为10%左右,绝大部分公司股价回调,直至跌破发行价。
高度发达的美国资本市场尚且如此,它反映了市场波动有其内在特征,没有必要因噎废食,否认生物医药的长期投资价值。
生物医药处于生命科学的前沿应用阶段,具有很大的未知和不确定性。我国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投资人和创业者都不成熟,不成熟的市场肯定波动会比较大。市场波动是必然的,但会围绕内在价值上下波动,最终回归价值。对于投资公司和产业公司而言,管理好投资节奏和投资预期,成为应对市场波动的压舱石。
市场倒挂回归均衡
我国基金数量多,基金平均规模很小,据说中国的基金管理人有1万多个,但基金的平均规模远远赶不上发达国家水平。基金结构方面,我国存在公募私募份额倒挂、资本市场倒挂现象,对于VC/PE行业来说是很大挑战。
在美国,公募基金份额大于私募股权基金的份额,中国现在是私募基金大于公募基金,私募股权基金大于私募证券基金。生物医药行业正处于早期阶段,一级二级市场倒挂现象存在,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有效退出。一级市场形成了一些“堰塞湖”,一旦水都放开,二级市场承受力待考。
上述倒挂现象难以持续,只做Pre-IPO的机构将没有前途,通过一级二级差价套利比较困难。
回归理性的过程,需要政府深化改革积极引导,公司层面也要调整战略优化布局,采取多元化的退出策略,并购退出策略或为首选。
(本系列完结)